练笔。

【哈漾】肉眼牛扒

1)现代paro;

2)邻居哈维恩×大学生漾;

3)褚冥漾第一人称。



    住在我卧室对面的邻居有奇特的肤色。

    开始时我以为他是黑种人,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他的五官相当立体,更接近于西方面相。他的身材高大,站在面前时感觉迈腿就能从我头上跨过的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地帮我捡起滚落一地的橘子,即使在我道谢时也不打算多说一句。他伸手递过袋子时露出了白色的手掌,真奇怪,这个地方的皮肤跟手背的皮肤不是同一块吗?

    “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被提醒后才发现不礼貌地盯了他的手半晌,我连忙收回眼光,表示只是好奇。邻居与我很少面对面谈话,更多时候是我从卧室窗户看他在屋里做事。

    “这个地方很少黑色素。”他摊开手掌给我看,“不易晒黑。”

    我不禁羡慕起白种人来,他们身上一定大量缺少这种东西。

    “炎热的地方缺少黑色素,只会使皮肤细胞更易被紫外线破坏。有好有坏。”他收回手看我,发出了奇怪的邀请,“除了手掌,脚底的颜色也是白的,你要看一下吗?”

    我惊讶地看向他,发现了邻居的眼睛是琥珀色的。

    环保袋破了这点本来是该晦气的,离家里还有一段路程。邻居提议到就近餐厅解决晚餐时我没有异议,一是目的地就在身后,二是我确实饿了。

    他开了茶座后向服务生要来新的袋子和餐牌。邻居看起来不擅长讲话,这和他总是紧绷的表情有关系。如果你不小心惹恼了他,或许立马就会被干掉。他的一言不发里有这样的压力。

    “你认得我吗?”

    在浏览菜单时我问了一个不经大脑的问题。事实上,这时的我被邻居邀请检阅脚底颜色的提议吸引着,根本无法分神去想象黑噜噜的脚背下是白嫩脚底皮肤以外的景象。我不过随口要打破沉默,让他思考进而忽略我的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“我认得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难以相处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会主动和我说话呢?”

    “我想你会愿意认识我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透露出了他的高傲。我心里有些不舒服,白色脚板底的幻想破灭。刚要合上菜单表示拒绝,他迅速地按住了一道菜的图片:“我想你会喜欢它。”

    他指的是安格斯肉眼牛扒,肉质看起来很柔嫩。我看了眼价格,心里否决掉这个选项。进来时没有留意店的具体样子,这个价格并不是大学生能负担起来的。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,我很愿意把这顿饭当做正式招呼的见面礼。”

    邻居扫除我的担忧。他的语气算得上平稳,却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。这容易让人感到自己被当作某种寄生物,想要从这位大人身上谋取东西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看了我一会儿,双手支在桌面上挡住嘴巴,“我是否让你感到难受了?”

    我犹豫一下,诚实地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与你进行一次愉快的用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觉得今天稍显仓促了吗?”

    “时机正好,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他大概是指我们在这餐厅前相遇,且我的环保袋很有眼色地破掉这事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理由主动负担这顿晚餐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留在这边一段时间,日后恐怕会有麻烦到邻里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我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。

    “这解释不了你主动和我说话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邻居首次流露出无奈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想我愿意来认识你。”

    “愿意?”

    “我希望。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,我想你能明白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意有所指,我隐约理解。邻居松口气,翻到酒水那一页。

    “你会愿意来一杯红酒吗?”

    我摇头:“我不擅长酒类,气泡酒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肉眼肥美多汁。勃艮第红酒的口感稍微厚重,能够去除当中的油腻感。你可以享用一顿最鲜美的牛肉,不妨考虑一下。”他极力推荐,让我怀疑刚才感到的疏远都是幻觉。邻居似乎在讨好我——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这样嘀咕。

    我按着他的建议下了单。他要了同样的菜式,要求两份都是五分熟,看起来又比刚开始时放松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对这些很有了解。”我寻找话题。

    “略有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姐姐曾说过她绝对不会尝试吃肉眼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出于维持身材的原因吧。总说‘女人吃菲力,男人吃肉眼’,肉眼比菲力含量更高的脂肪对女性而言有很大杀伤力。但实际上,最开始对菲力进行排斥的或许并不是‘男性’群体。我是指,‘只有娘娘腔才吃菲力’这句话并不是针对女性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肉眼就像是西部牛仔对决时背身甩出的子弹,或许确实不适合有各种繁文缛节的欧洲人吧——对于美国人来说,或许会有这样的认同感。”

    “这算是一种美国情怀吗?孤芳自赏?”

    他笑了。其实邻居笑起来很好看。

    “或许称之为‘天理人欲’更恰当。”

    他这个人真有趣,长着西方的脸,说着东方的话。

    “这句话的意思是,天理即人欲。你想要的东西,只要不伤害到他人或侵犯他人的权利,就是对的,就是能够全心全意去追求的,没有必要压抑自己。”他解释道。

    刚才我或许有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吃牛扒也一样?”

    “一样。”他看着我说,“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红酒先一步上来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会更喜欢关于吃的话题。”他熟练地握着两个空杯子的杯脚,倒入红色的酒,“不擅长喝酒的话,少许就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我留意到酒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一。说不定邻居是这里的常客,连留在店里的私人酒都有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我有些拘谨地接过酒杯,这对我而言确实是陌生的领域。

    “你看起来很紧张。”他塞上酒盖。

    我耸肩:“我只知道‘红酒配红肉、白酒配白肉’这种基础知识。”

    邻居看起来不以为意:“这就足够了。你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可以来问我,随时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两份牛扒紧跟而上。

    肉眼被切成两份,一份斜搭在另一块肉上,零散摆放的是狭细的迷迭香叶。切面的纹路明显,肉汁饱满,光看便能想象那松软的口感。邻居教我识别最柔软的肉眼芯,牛肉纤维里布满细腻的脂肪,刀进刀出时,抹开了一层油亮的光。

    我尝了一口,感到不可思议。那个口感比想象中还要惊艳,肉、脂肪和汁都软得不像话,同时一股电流蹿上背脊:那触感让我联想到被同样柔软的舌头舔舐着口腔内部粘膜。都是恨不得吞食而下的美味。

    满足地咀嚼着,那股大啖牛肉的豪气充斥胸腔。

    邻居慢条斯理地切割他自己的份:“看来你很满意。”

    我用力点头。何止满意,已经光速沦陷了,比博尔特百米跑的速度还要快。

    “‘这是一次美好的初识’——虽然要这样说还为时尚早,但是,我可以期待你会对我保持友好的印象吗?”

    是因为血液都用来消化入胃的肉了、脑袋供血不足才听不懂他说的话吗?

    “我并不是第一次留意你,我是说,认真地打量你并思考关于你的事情。”他握紧了刀叉,“你也同样。”

    前半句还让我有些心猿意马,后半句就让我差点呛出喉咙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我认为,我们同样期待着一次正式的相遇。或许在晚餐之后,我们可以有一次官方的自我介绍?”邻居的声音比刚才显得紧张,我这才意识到他整个傍晚从紧绷到放松再到紧绷的奇异状态,这让我感到安心的同时又好笑着他略显可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说得没错。邻居回来很晚,除去周末,我甚少在睡眠前见到他的身影。有一次是半夜惊醒后下楼喝水,回来时察觉窗外的灯光比往常要亮。掀开些许一看,离我家窗口极近的邻屋洗漱间开了窗。

    邻居的窗户是上下两扇的,下面的关着遮挡了大部分春光,上面的玻璃撑开,亮出了白炽灯光和黑色肉体。邻居背对着我在洗澡。他淋着从顶而降的花洒水,搓揉着身体,动作间背后的蝴蝶骨大幅运动,勾出流畅波动的线条。黑色的皮肤在光与水中显得滑呲跐的,用肥皂擦几下后,几朵蘑菇一样的泡沫就顺着背脊溜下去。

    他举起左手,把湿淋淋搭在后颈上的长发拨到胸前。右手揉捏着后颈附近的肉,好像在按摩放松紧张的斜方肌。他的动作很慢,一收一放极具韵味,我几乎能听到水流刷过瓷质浴缸的声音,看见他手指稍稍陷入后颈肉里的景象。

    他说得没错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确实被他迷倒过。这并不正常,但我只是觉得那个画面很美丽。

    肉眼扒的色泽非常漂亮,切开后是深粉色的。我吃这道菜时,想的是邻居柔软的后颈。那个地方咬破后大概也是这个颜色吧,这么想着,不禁对它更加痴迷了。

 




现代普通paro没有天降的主仆关系,想尝试写两人在逐步交往的过程中形成的类主仆感觉。这里首先想写的就是哈维恩从一开始的“说句话都会得罪人”到被漾漾引导至正常地表达,希望有写出这种感觉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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